Investing.com——近年来,美国制造业复苏一直是政治讨论中的一个热门话题,并有望重振曾是美国经济标志性的工业实力。
Alpine Macro 的分析师表示,特朗普和拜登政府都推出了旨在让制造业回流的雄心勃勃的举措,包括关税、税收优惠和大量政府投资。
几十年来,美国制造业一直在逐渐衰落。20世纪70年代初,制造业增加值占GDP的23%,但如今这一比例仅为10%左右。
虽然少数关键行业帮助提升了整体数据,但各子行业的平均产出却下降了 20%。
这表明,产出的小幅增长并非普遍复苏,而是集中在半导体等少数行业,制造业大部分领域仍处于停滞状态。
“在就业方面,制造业就业岗位长期下降的趋势仍在持续,尽管自2010年以来制造业就业岗位增加了150万个”,分析师表示,但与21世纪初失去的600万个制造业就业岗位相比,这一复苏幅度较小。
目前制造业就业岗位仅占劳动力总数的 8%,该行业的长期衰退趋势仍在持续,引发了人们对工业复苏说法的质疑。
虽然制造业投资有所增加,但仅限于半导体等特定行业。制造业整体资本投资停滞不前,固定资产形成数十年来一直持平。
设备资本支出曾占 GDP 的 8%,但在 20 世纪 80 年代却下降到只有 5%。资本积累的放缓与该行业生产率的下降密切相关,这进一步削弱了任何复兴的主张。
事实上,Alpine Macro 的数据显示,制造业的生产率增长仍然落后于美国经济的其他领域,因此该行业不太可能出现广泛的复苏。
美国制造业面临的结构性挑战远不止投资和生产力。随着经济的发展,从工业主导型增长向服务业主导型增长的转变是不可避免的。
较富裕的社会倾向于将其消费模式从商品转向服务,从而降低制造业的整体重要性。
即使是通常被视为世界制造业强国的中国,其制造业在GDP中的份额自2008年以来也出现了下降。
这种更广泛的经济转变使得美国重新工业化的尝试不仅困难而且很大程度上适得其反。
美国等高收入国家需要严重依赖出口制成品才能实现任何有意义的制造业扩张,而这种模式并没有为德国和日本等其他工业巨头带来更高的收入增长。
美国制造业复苏的最大障碍之一是该国的高劳动力成本。美国工人的生产效率比中国工人高出约 70%,但他们的工资却是中国工人的六倍。
这种差距使得美国企业几乎不可能在劳动密集型行业中竞争,无论它们的运营效率如何。
因此,美国制造业仍然集中在航空航天、先进机械和医疗设备等高价值、专业化的行业,而需要更多劳动力的行业则越来越多地将业务转移到越南和柬埔寨等成本较低的国家。
Alpine Macro 指出,围绕制造业复兴的大部分言论更多是出于政治动机,而非经济现实。
振兴国内制造业的承诺在诸如“锈带”等摇摆州很受青睐,这些州的工业就业岗位流失给社区带来了巨大损失。
然而,旨在扭转这些趋势的政策,例如拜登政府的《通胀削减法案》(IRA)或特朗普对中国进口产品征收的关税,都未能取得有意义的成果。
尽管 IRA 已刺激近 4000 亿美元的投资,但这些努力仅集中在半导体领域,电动汽车和绿色能源技术等其他关键领域几乎没有获益
进一步复杂化的是缺乏熟练劳动力来满足先进制造业的潜在需求。
新工人数量不足,制造业劳动力继续老龄化,25 岁以下的劳动力仅占该行业的 9%,而其他所有行业的这一比例为 13%。
此外,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导致 IRA 计划下的许多大规模投资严重推迟,这进一步让人怀疑该政策的长期影响
从市场角度来看,Alpine Macro 强调工业股缺乏切实收益。该板块继续表现不佳,反映出制造业整体生产力停滞不前。
尽管政府补贴促进了美国芯片行业的发展,但出口管制的收紧(尤其是针对中国的出口管制)可能会侵蚀这些成果。
分析师表示:“2021 年,中国占美国半导体和电路相关出口的 180 亿美元,约占 23%。”从长远来看,中国在低端半导体生产方面日益自给自足,可能会加剧竞争,并限制美国企业的增长机会
尽管美国在岸外包的叙事依然充满政治色彩,但一个更重要的趋势正在出现:“朋友在岸外包”的兴起。
美国企业正越来越多地将生产转移到与中国工资水平和经济复杂程度相似但地缘政治风险较小的国家。
随着华盛顿和北京之间紧张局势不断升级,企业纷纷撤出中国,越南、马来西亚、墨西哥和印度等国家将从这一趋势中受益。
对于投资者来说,随着全球供应链重新调整,尽管美国国内制造业复苏的愿景越来越渺茫,但这也带来了新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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